Chương 53: Khẩu xuất cuồng ngôn

楚槐序做了一場漫長的夢。

他夢見自己仍在地球生活，夢回過去的點點滴滴。

當他驚醒時，卻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。

不知為何，他覺得有些精神萎靡。

“醒了。”身旁傳來李春松的聲音。

楚槐序環顧四周，發現自己已回到了竹屋內，正躺在床榻上。

六長老坐在一旁木桌旁，正為自己沏茶。

茶香濃郁，沁人心脾。

“來一杯？這是安魂茶，喝了會讓你舒服些。”李春松笑著說。

楚槐序從床榻上起身，依六長老示意坐到了對面。

他啜飲了一口安魂茶，只覺得精神頓時舒暢許多。

明明是熱茶，卻有股清爽之氣遍佈四肢百骸，令大腦清明，比喝咖啡還提神。

“六長老，我這是怎麼了？”他問。

“我們查探了你的識海，正因如此，你才會感到精神疲憊。等你正式踏入第一境，識海誕生神識後，這種情況便不會再有。”六長老人耐心解釋。

李春松放下茶杯，用欣賞的目光打量著這年輕人。

他剛來竹屋時，還懊惱地拍了拍大腿。

剛剛在紫竹林，自己本該趁機再跟大家賭上一場！

多好的開賭素材，他身上奇妙之處這麼多，完全能玩個幾把！

這便是他看楚槐序越看越順眼的原因之一。

這種心態，倒有些像是：主播你真會玩，果斷關注了！

楚槐序迎著六長老溫和的目光，真誠請教：“六長老，我識海里到底有什麼問題？”

“三言兩語說不清。怎麼說呢，本命靈劍通常會產生劍靈，你知道吧？”

“你識海裡那把黑色小劍，有點像劍靈。”

楚槐序立刻皺眉：“嗯？劍靈？”

他不太喜歡這種比喻。

劍有劍靈，這合理。

人若有劍靈，那我算什麼？劍人嗎？

六長老，別跟我玩這種低級諧音梗啊！

李春松擺手示意他別著急：“你不用慌，目前沒發現任何問題。”

“反倒是它十分玄妙，還能自發守護你的識海，連十長老都差點被它擊退，直接被驅逐出來。”他讚歎道。

楚槐序聽聞，亦頗感意外，沒想到這小劍竟有此妙用。

他突然想起，自己修煉《煉劍訣》後，抽取靈胎品類時，系統給出的那句介紹：

“劍斬肉身，心斬靈魂。”

原來是這層含義啊！

李春松見楚槐序一臉沉思，又給他倒了杯安魂茶，笑著說：“你無需多想，現在的你想也想不明白。”

楚槐序點頭。

六長老轉入正題：“對了，這東西你收好。”

他將一枚黑色木質令牌放在桌上。

令牌所用木材不詳，有些似雷擊木，帶著焦黑質感。

正面刻有金色“藏”字，背面是一個金色“靈”字。

楚槐序見令牌，眉頭微蹙，內心卻狂喜。

“這是前往藏靈山的通行證！”

李春松解釋：“這是通往藏靈山的令牌，由門主特許。”

“那是我道門的寶地，許多人的本命法寶皆在此山獲得。”

“具體情況，會有人在你上山前詳細告訴你。”

“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，早日突破沖竅期。”

“等你有了神識，方能締結本命法寶，依規沖竅期不得上藏靈山。”

楚槐序聞言，立刻將令牌收入儲物空間：“弟子明白。”

李春松想了想，還是提醒幾句。

“你的靈胎特殊，且已覺醒本命神通，你天生便是劍修。”

“所以，上藏靈山後，劍類法寶是你的最佳選擇。”

“若你通過層層考驗，正式入內門，或許有機會拜七長老為師。她是當代四大神劍之一的絕頂劍修。”

雖然此事已確定，他卻未講得太滿，僅以畫餅的方式激勵，防止年輕人心浮氣躁。

“是！”楚槐序激動應道，熱血沸騰。

心中卻生許多念頭。

“七長老？就是那位坐在巨石上的道姑吧。”

“成為四大神劍之一的真傳弟子，果然是抱上了劍修中最粗的大腿。”

“更何況，她還擁有道祖傳承！”

“可問題是，未來師父三年後便逝世！她死于玄歷1993年！”

“這大腿保質期不長啊。”楚槐序暗想。

在道門高層中，他最不了解的便是沈慢。

《借劍》公測之時，她正閉關，在紫竹林中自畫界限，參悟道祖傳承。

玄歷1992年，她出關；

次年便香消玉殞，身故道消。

在楚槐序心中，沈慢似乎不是這批道門高層中修為最高的。

她應只有第七境大圓滿修為。

東洲四大神劍中，唯獨她為第七境，其餘三人皆為第八境強者。

其中，四大神劍之首的當代劍尊更是第八境巔峰，還曾斬殺第九境！

若依境界排序，她是四大神劍的末位。

給人的感覺像是繼承了師父的位份，從他手中接下這個頭銜。

“但依玩家們在論壇發表的信息，在多次艱難大戰中，道門高層多次感慨神傷：若七師妹仍在便好了。”

“由此，論壇對沈慢個人戰力生出不少猜測。”楚槐序思緒萬千。

他初到紫竹林，僅見到道姑背影，未見正面。

不知何故，明明身形瘦削，寬鬆道袍卻顯得分外仙氣。

正此時，李春松揮手撤除禁音法陣，開口：“霜降，進來吧，別在外面等了，他已醒。”

屋門推開，韓霜降帶著幾分窘迫推門而入。

見楚槐序昏迷歸來，心中十分擔憂。

李春松玩味地看著這對年輕人，心中如亂點鴛鴦譜般隱生趣味。

他再次設置法陣，不忘叮囑：“你劍心通明之事，莫向他人提起，對你無益。霜降，你也須為他保密。”

“門主已讓執法長老親自為你設下禁制，他可是當世寥寥無幾的陣法宗師，一般人察覺不到。”六長老對楚槐序說。

“好，弟子明白。”楚槐序回道，韓霜降也立刻領命。

他明白懷璧其罪之理，人前顯聖無妨，但不能過分張揚。

想了想，他決定裝傻問道：“六長老，靈胎神通我已知，能給弟子解釋一下，何為劍心通明嗎？”

他經系統介紹得知自家狀況。

以他此刻身份與境界，正常應是進入玄妙境界卻一頭霧水，不明狀況。

認知不足，才符合人設。

他一向膽大心細，不會在此等小問題上出紕漏。

李春松笑了笑，認為合情合理，說：“所謂劍心，便是人對劍道有高深感悟後誕生的一股力量。”

“如今修行界中，通常擁有劍心者，皆是實力不俗的劍修，皆有響亮名號。”

“但實際上，劍心與劍修修為不掛鉤，唯一關鍵在於一字——悟！”

說到此，他如同其他道門弟子般，習慣性地吹噓一番道祖。

“你應知道祖煉製沖竅丹前，修行門檻極高，世間少有人能踏入修行大門。”

楚槐序連連點頭，那曾經的虛擬男模做出一模一樣表情，神色崇敬。

李春松繼續講述：“當時世上也有許多劍道天才，卻無緣修行。”

“傳聞凡塵劍客，雖無靈力，卻一生醉心劍道，甚至有人觸及劍心邊緣，能以凡體斬殺第一境修者。”他講述千年前傳說。

“可惜那些江湖豪傑也只是輕觸門檻，凡人軀體無法凝聚玄妙之力。”

“你或許不知，當今四大宗門中，劍宗歷史比我道門更悠久，只是一度落寞，沒我道門這般昌盛千年。”

“一千五百年前，劍宗初代劍尊斷言，有靈力者與無靈力者如雲泥之別。”

“無靈力者即便天縱奇才，終身難以產生劍心。”

“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？”李春松問。

他本想提醒楚槐序是例外中的特例，要多加小心，畢竟劍宗盛產劍瘋子。

誰料楚槐序回話讓他愣住，繼而爆笑出聲！

因這小子言辭驚世駭俗，卻又正中他下懷。

若此話傳出，劍宗中人恐憤怒難平，群起攻之筆舌難防！

只聽楚槐序面色平靜且認真答道：

“說明劍尊錯了。”